落地天使·第一卷·修改版
好久没写了，我又没大纲，bug也挺多，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了……
于是我决定重修一遍！我真聪明
全文2.3w+欢迎捉虫
只修改了第一卷的部分，之后的剧情会接这个来
ooc预警
比起原版内容改了接近一半，建议看过的也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错我是想骗小心心和小蓝手）
【零】
1349年6月28日
贝克兰德，北区，圣赛缪尔教堂。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您是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克莱恩埋低脑袋，交握双手，开始祷告。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脚边是一丛丛夜香草和深眠花。
“诡秘……”
克莱恩以绅士的姿态行了一礼道：
“不，我只是一个曾被悬挂于源堡之上的可怜虫。
“我从未来而来，在末日之前拥有了诡秘之主的位格和实力，也承受了不小的污染。
“为了稳定精神和人性，我回到这里，而今晚，就是我从源堡被投放的时间点——我的命运、源堡的命运、这世界的命运发生剧烈波动的时间点，这构成了避免迷失于历史长河的道标。”
黑夜女神闻言，回想起了第二块亵渎石板上的内容，低声道：“诡秘之主、时空之王、命运道标、源堡化身、灵界支配者。”
“是的，唯一性和源质都有资格在命运长河中留下标记，而我可以借助与我关系密切的那些建立联系，以历史迷雾为踏板，穿梭时空，就像序列3时的历史投影一样。
“但这同样存在一个弊端，我降临的动静不会小，诡秘三途径的高序列强者一定会感知到，在这其中，最危险的就是‘门’先生，如果外神通过祂确定了我的状态，估计会尽全力将我扼杀。
“所以我希望您可以隐秘我降临的过程，并且不要影响随我一同降临的非凡特性。”
黑夜女神的神情变化隐藏在面纱之下，让人捉摸不清：“你现在的力量连应对外神渗透到地球的力量都做不到吗？所以需要源堡上的那份非凡特性？”
“……”您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此时的克莱恩回想起了女神的lyb属性，以及魔狼全家捅和战神被混合双打，陷入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恐惧。
“也不至于，比如未来的您告诉我，想要取得您的信任，送礼就行了。”
克莱恩伸出手向前一抓，手中出现了鸟型的黄金饰品，在那上面，传出了永暗之河的气息。
“虽然是历史投影，但我可以让它维持很长时间，只是拜托您不要过分推进您的计划，如果历史和命运与原本偏离过多，带来的反噬不是我能承受的，这与我返回的初衷相违背。”
黑夜女神微微招手，那件承载着永暗之河的黄金饰品飘起，浮在祂面前。
端详片刻后，女神点了点头——天使级的召唤都不能涉及唯一性，而能召唤出部分源质的克莱恩，显然具备旧日级的位格和实力。
黑夜女神满意地收起克莱恩的赠礼，主动问道：“据我所知诡秘三途径的唯一性现在都有他的主人，而且‘愚者’唯一性和两份诡秘侍者的非凡特性就在我的手里，这些你不想要吗？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到了唯一性、序列0这个层次，我就不能随意改变祂们对应的命运了，想要取回，必须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方式。”
“所以我需要隐藏好自己，避免某些神灵因为意识到我的存在做出祂们本不该有的行为。”
黑夜女神微微点头道：“好的，我会配合你。”
交涉成功，克莱恩松了一口气：“感谢您的帮助。”
“我需要蒸汽教会的封印物魔镜阿罗德斯，它来自于混沌海，对我稳定状态有帮助。”
“还有威尔，生命学派的议长，祂说水银之蛇可以感知到命运的变化，让我降临后尽快找到祂和乌洛琉斯，到时候可能还要借助您的隐秘”
“阿兹克先生在我弱小的时候帮了我很多，关于他的事，我希望您能交给我处理，我会在一年内解决。
“还有因斯.赞格威尔，晋升失败的‘看门人’，教会的前大主教，他带着‘0-08’逃到了廷根，目的是圣赛琳娜的骨灰，他还参与了邪神子嗣的降临，希望教会尽快行动起来。”
……
一个又一个要求砸过来，黑夜女神久违地感到了头疼。
崽，妈妈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黑夜女神的梦境投影忍耐着没有直接消散：“你不担心命运改变给你带来反噬了吗？”
克莱恩顿了顿，解释道：“这些都是经过计算和推演的，比如说，黑荆棘安保公司的生活是我人性的重要部分，队长他们活着给我带来的好处远比我需要承受的代价要大得多。”
而且我发自内心地渴望他们能拥有更好的未来。
黑夜女神感知到克莱恩的情绪波动，问道：“你的人性保持的不错，可是……神性呢？天尊呢？你的人性和神性，分离了？”
克莱恩苦笑一声：“是的，神性负责和天尊对峙，双方都处在半沉睡的状态。
“您放心，未来帮我稳定人性和神性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
黑夜女神当然清楚这个称号代指谁，而且还能得出更多结论：
“亚当成功了。”
“祂复活了。”
黑夜女神叹息了一声：“看来未来发生了很多事啊，我现在有些担心你是不是能平稳地度过这段时间了。”
克莱恩只是附和地点点头，没有特意指正关于远古太阳神的事，也没有与女神继续讨论关于未来的事。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飞快变得模糊，脚下的夜香草和深眠花等相继飞起，洒满了黑暗。
【一】
不知何种维度的空间内，一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分出无数支流的波光长河横亘其中。
虚幻的河水不断向前流淌，淹没了一条又一条支流，让它们回归主干。
下一秒，光之长河上升腾起一片灰雾，灰雾笼罩的地方，一条支流悄然分离出来，随着灰雾的扩张而不断延长、扩大。
灰雾停止翻涌，源堡恢复平静，克莱恩迅速铺开自己的隐秘权柄，掩盖自己的存在，至此，黑夜女神撤掉了笼罩在莫雷蒂家的隐秘。
庄严的宫殿之内，一道模糊的身影端坐在愚者的位置上，克莱恩走到那道身影旁边，打招呼似的说了一句：“我到了，平安落地。”
对方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仿佛已经和灰雾融为一体，沉寂、威严、不可惊扰。
克莱恩瞬移到长桌末端，给自己披上一件长袍，在“世界”的位置上坐好，然后召来四颗深红色星辰，确认此时适合召唤后，有些雀跃地向它们点去。
深红爆发，四团梦幻般的焰火像是在庆贺此地主人的好心情。
奥黛丽、阿尔杰、嘉德丽雅、戴里克同时出现在灰雾之上，惊恐又迷茫的四处打量，紧接着，他们几乎同时发现斑驳长桌上首端坐着的一位周身笼罩着灰白雾气的神秘人。
“阁下，这是哪里？”
“您想做什么？”
“请问您怎么称呼？”
“你，您是神灵？”
四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只是戴里克的问题有些突兀，引得大家都向他看去。
小太阳正在抱着球对神灵祈祷，然后就被我召唤过来了——难怪他会这么猜测。
克莱恩提前制造了自己的幻象与坐在长桌上首的身影重叠，此时他轻敲长桌边缘，把他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开口解释道：“我不是神灵，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愚者，你们能来到这里，是你们自己的命运。”
愚者？命运？
戴里克想到了白银城的宿命，想要诉求却因为刚才众人的注视没敢开口。
嘉德丽雅脑海内浮现出一道高挑的身影，耳畔再次回响起那让自己始终无法忘怀的话语：“离开吧，你的命运不在我这里。”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女王陛下？嘉德丽雅陷入沉思。
神秘莫测的命运信口说来，又用匪夷所思的力量把我带到这满是灰雾的地方，奥黛丽吸了口气，露出无懈可击的礼节性笑容，颇为忐忑的问道：“愚者先生，那我们要如何回去呢？”
阿尔杰在沉稳地旁观（和自我攻略）。
“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现在就能让你回去。”
不含恶意的话语让四人松了一口气，精神稍有平复的奥黛丽正想提出一个新的话题，却被豁然站起的戴里克打断：“愚者先生，我相信您听到了我的诉求，我希望白银之城的所有人都摆脱宿命的诅咒，希望天空中出现，出现那些书籍里描述的太阳，我愿意将我的生命奉献给您，用我的鲜血取悦您。”戴里克话语中充斥着急切，生怕抓不住在漫长黑暗中透出来的这束光。
“请先坐下，小朋友，你吓到对面的女士了。”克莱恩一时失笑。
小？阿尔杰的头脑风暴被打断，暂时放过戴里克提到的诅咒和太阳，侧身望向这个大概一米八的……小朋友？好吧，虽然看不清脸，但声音听起来似乎确实只是个少年，除了身高以外。
“我对凡人的鲜血和灵魂没有兴趣。”克莱恩的幻像微笑摇头，不等对方再次开口，他悠然说到：“我召唤你们来到这里，是要给你们一个机会。”
“如你们猜想的那样，我位格很高、实力很强，但由于某些限制不能直接影响现实，我需要一些人帮我完成一些事，同时不能泄露我的存在。”克莱恩的幻像不甚在意地念着自己的神设，同时姿态很足地撇了一眼阿尔杰，阿尔杰羞愧地低下了头。
……咱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脑补些啥。
“我喜欢等价交换，你们可以通过为我做事或者别的什么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事物。”
“这能让你们变得强大，也许有一天，你可以依靠自己，让白银之城摆脱诅咒，让天空重现太阳。”
“当然，你们也可以和其他成员进行交易，注意，必须价值相当……”
此时还是普通人的奥黛丽眉头不自主地皱起，虽然愚者先生一直表现的像一位温和的长辈，但祂的自我介绍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往邪神方面联想，她没有应对邪神上门传销的经验，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好望向身侧看起来经验很丰富的女士。
然而嘉德丽雅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长桌对面的戴里克。
白银之城、没有太阳、诅咒，三个要素组合在一起，一个恰到好处的推测出现在她的脑海：“神弃之地”！
难道他来自神弃之地？
霍然间，嘉德丽雅的脑海内又浮现出那道让人想要仰望的身影，浮现出一句略带叹息的话语：“他生前一直在寻找‘神弃之地’，他说那里藏着所有事情最终的答案。”
不论如何，愚者先生的事自己必须要参与了，回去之后马上写信通知女王……不，这需要愚者先生的同意，不能触怒祂。
戴里克静静听完，沉默地坐回去，其他人都在安静地等待这位来历神秘的少年做出回应，也顺便观察愚者先生的态度。
过了一阵，戴里克才回答道：“我想成为‘太阳’，想从您那里得到它初始序列的魔药配方。”
“好的，我这里有很多魔药配方，来自我的一位好朋友。”
克莱恩的幻像一打响指，一张纸牌出现在戴里克面前，紧接着，那纸牌变得立体，仿佛一册微缩的书籍。
书籍无风自动，展现出了一个虔诚祈祷的罗塞尔的形象，旁边有相应的古弗萨克语文字描述，戴里克虽然不认识那上面的文字，却能理解上面的内容：
“序列9，歌颂者。”
因为“亵渎之牌”中蕴含着堕落母神的污染，所以众神将他们集中毁灭，其中罗塞尔本人贡献最大，不过克莱恩借着各种理由在“亵渎之牌”毁灭之前把每一种都摸了一遍。
克莱恩也摸过亵渎石板，但石板的层次比较高，在这里召唤出来很难保证会不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不同于戴里克单纯的欣喜，其他三人可是对这一幕感到异常震惊。
奥黛丽更是直接惊呼出声：“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亵渎之牌’？罗塞尔大帝亲手制作的‘亵渎之牌’！您刚刚说，大帝是您的朋友？”
旁边差点崩掉沉稳人设的嘉德丽雅也屏住了呼吸，期待愚者先生的答案。
阿尔杰也对这种隐秘充满兴趣，戴里克虽然不清楚罗塞尔大帝是谁，但是了解他跟刚刚那张“亵渎之牌”有关，于是要期待地望向愚者先生。
“是，而且关系不错，”克莱恩的幻像又对嘉德丽雅说，“当初他还叮嘱过要我尽一下叔叔的责任，呵呵，所以你可以告诉贝尔纳黛关于我的事，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应该有数……”
自己的小九九被愚者先生发现后，嘉德丽雅就紧张地低下了头，谦卑地回答：“遵从您的意愿。”
贝尔纳黛？这是一个常见的因蒂斯女性名字，会是谁呢？她和“隐者”女士又是什么关系？愚者先生竟然自称是她的“叔叔”？！
“愚者先生，贝尔纳黛是谁？”奥黛丽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地问道。
刚刚那一句“叔叔”，让愚者先生的形象在奥黛丽眼里变得平易近人起来，神秘、和蔼、友好、强大，这就是现在奥黛丽眼中的愚者先生，所以她就像面对自己的长辈、老师一样，略有紧张但也坦然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罗塞尔的长女，
“‘黎明号’的主人，
“要素黎明的首领。”
克莱恩将贝尔纳黛的身份一一讲了出来。
“黎明号”的主人……“神秘女王”！她竟然是罗塞尔大帝的长女！阿尔杰内心一阵兴奋，没想到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就让他得到了海上王者隐瞒多年的身份信息，而这么重要的信息愚者先生只是随口一提，这说明这种层次的信息对他……不，祂来说并不重要，愚者先生的层次一定远高于“神秘女王”！
若能得到一位隐秘存在的帮助，这会对我的晋升有很大的帮助。
只是还不能确定那位与“神秘女王”有关的女性是谁，应该是海盗，或许是要素黎明的人，可惜愚者先生的保护措施做的太好，只能观察到其他人的身形轮廓和声音，不然就可以从对方的衣着打扮上得到一些线索了。
思考完毕，阿尔杰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奥黛丽略作回想，从以前搜集到的海上趣闻中，迅速确定了贝尔纳黛就是“神秘女王”，是纵横五海的半神，并诧异于罗塞尔大帝的长女竟然还活着，活到了现在，并且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人物。
她感觉神秘瑰丽的非凡世界正向她徐徐打开多年不得入的大门，这里有奇绝莫测的非凡力量，出身高贵的海上强者，维持正义的教会人员……还有隐藏在幕帘后讨论这一切的隐秘聚会。
一切都符合她对非凡世界的美好畅想。
奥黛丽忐忑、期待、跃跃欲试般道：
“我也希望成为非凡者，只是我不太了解……”
“正义”小姐就像正在发愁高考志愿该怎么填……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克莱恩给出答案：
“观众。”
……
又交流了十几分钟，四人建立了基本的交易联系。
克莱恩轻敲长桌示意他们暂停交流：“我很高兴你们能够如此顺利的交流、交易，不过这次突然的召唤或许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你们还是需要尽快回去，以后每个周一，下午三点，尽量独处。”
“接下来的会议我只会旁听，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问‘世界’。”
顺着愚者先生的指示，四人发现在长桌末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在被众人注视后，他起身行了一礼，“我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也是塔罗会的代理人，你们可以称呼我的代号，‘世界’。”
最活跃的依旧是奥黛丽，她兴致高昂地问道：“塔罗会？我们是要以塔罗牌为代号吗？”
“是的，你们可以从剩下的牌中选取自己的代号。”
20张塔罗牌被具现出来，悬浮于四人面前。
“正义”
“倒吊人”
“太阳”
“隐者”
“好了，今天的聚会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志。”
不到一秒钟，“投影”破碎，灰雾之上恢复了寂静。
克莱恩靠在高背椅上，神态悠闲，“我的塔罗会已经恢复一半了……本来也才8个人……剩下4个不好办啊，除了休小姐外那三个毫无上进心，随缘吧，总会有机会的。
“对了，忘记把我的尊名告诉他们了，还有献祭仪式、祈求庇护等等……难道我被队长传染了？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好难听，我是怎么编出这个尊名的，可是使用诡秘之主的尊名难保不会有不好的变化……
“队长一会儿该来了，还是要编瞎话啊……
……
【二】
按之前的流程，克莱恩被队长带到了戴莉女士处进行最后的通灵检测。
“凡存在，必留下痕迹，岛屿表层的记忆能够被抹去，但海面之下的部分和整片大海，肯定有着它残存的对应投射……”
戴莉一遍又一遍诱导着，周围模糊的风与影也变幻着类似的形状，就像克莱恩的心灵大海完全展露在了这里，等待着她自己去寻找和发现。
扭曲混乱的黑暗扑面而来，象征着命运的丝线缠绕蔓延，是疯狂的怪物、惨死的亡魂、失控的怨念……最后倏忽而过的呓语声后，戴莉看到左边胸膛空洞幽深的邓恩侧过头来，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而轻松的笑容，嗓音一如既往地醇厚：“我们拯救了廷根。”然后，他倒在了破烂的地面上，幽邃的灰眸失去了全部神采，正对着有阳光洒入的那个破洞。
“啊——”
戴莉强行脱离了克莱恩的心灵岛屿，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大口呼吸，克莱恩按照常理在副沙发上晕了过去，“看”着队长急忙扶住戴莉女士完全没理自己而感到“老怀大慰”。
“发生了什么？戴莉！你怎么样！”邓恩正在利用自己的非凡能力让戴莉平静下来。
戴莉心神回归后，急促地呼吸着，碧绿的眼眸里闪烁着无措和担忧。
“我看到、我看到，”戴莉深吸一口气，还是不能把自己看到的画面说出来，只能压抑嘶哑地说，“不要死，邓恩，保护好自己。求你。”
然后戴莉把头抵在邓恩的胸前，感受着对方有力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与之相反，邓恩因为这种亲密的接触越来越坐立难安。
直到戴莉恢复，他们两个才开始查看克莱恩的情况。
队长啊，我已经看见你脸红了，虽然我传的音频并没有什么危害只是把戴莉女士吓到了，但请你不要逃避，像个绅士去安抚她、照顾她……女士请你不要再纠结下去，拿出你刚刚调戏邪神的气势，收了我家这个脱发严重的高龄剩男……
邪神的碎碎念没起作用，戴莉恢复后邓恩就过来检查他的情况了，眼看着手都要伸到自己脸上了，克莱恩只好 “突然惊醒”。
“先生，你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刚刚做了个噩梦。”
“你的灵性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强度，你可能已经是半个序列9了。”戴莉精神平复后起身道。
邓恩微皱眉头，看向戴莉。
克莱恩适时表演了自己的疑惑。
戴莉对邓恩解释道：“他没有问题，而且根据我的灵性直觉，他很可能已经是半个占卜家了，就像阿德米索尔，我在他的心灵岛屿中看到了一些……一些不明意义画面，或许帮助他成为真正的占卜家后，他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总之，这种情况下让他加入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邓恩闻言颔首，扭头对着仍在表演迷惑的克莱恩说：“恭喜你摆脱了杀人的嫌疑，只是你可能需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成为非凡者的事了。”
…………
接下来的几天，克莱恩顺利地拿到了预付的工资，并利用密修会送来的功劳合理的成为占卜家，然后做了些前手准备方便以后把隐匿贤者的注视转移到别人身上——总会有罪犯来送的。
贝克兰德，圣塞缪尔教堂。
“大主教阁下，我有事情汇报。”戴莉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让声音保持平稳。
自从上次在克莱恩心灵岛屿中看到邓恩死去的画面后，她一直试图解读画面中的含义。
付出较大代价后，她推测危险的源头就是那位携带0级封印物出逃的大主教。
她想要上报，却发现克莱恩的心灵岛屿中的那些预言画面已经消失了，好像那些画面只是安提戈努斯笔记的残余影响，恰好通过克莱恩展示出来，又被自己通灵发现。时间久了，非凡褪去，克莱恩的心灵岛屿内就不会存在这些预言画面。
一份说不清来历的预言画面，会让一个序列7解读出带着0级封印物的序列5非凡者的信息吗？
这一点都不符合神秘学。
她知道仅凭这些，根本不可能说服教会高层派人去廷根探查。
可她不敢再拖下去了……
“在追查安提戈努斯笔记的过程中，我发现了教会叛徒因斯·赞格威尔的踪迹，他在廷根，不知道在谋划写什么。
“我尝试继续追寻他的踪迹，但都失败了，所以我希望……”戴莉没有提及她是如何发现的，试图模糊淡化自己解释不清楚的部分，让大主教的注意点集中到因斯·赞格威尔本身。
“的确，有不少证据显示因斯·赞格威尔往廷根方向逃窜了。”大主教点头道。
“‘女神之剑’阁下会带领他的红手套小队前往廷根，届时需要廷根值夜小队的配合，你也去吧，负责两队之间的消息对接。”
“……是。”
目的顺利达成的戴莉有些呆滞，实在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于是在胸前画了一个绯红之月：
“赞美女神。”
在大主教的引领下，戴莉见到了“女神之剑”克雷斯泰.塞西玛。
“你好，戴莉女士。”
“你好，塞西玛阁下。”
“这次任务有些特别，你先看一下关于‘0-08’的资料。”塞西玛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戴莉。
戴莉细细地读完所有资料，对“0-08”的能力越发恐惧。
“‘凡有言，必被知’？”
“是的，但我们有女神的庇佑。”塞西玛拿出了一枚勋章。
这勋章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黑色的宝石铸成，给人一种看它时，它确实存在于那里，不看它时，它就会消失不见的感觉。
“这是属于阿里安娜女士的黑夜纹章，它本身并不具备特性和力量，唯一的作用就是一旦激发，会与阿里安娜女士产生联系，无论你身在现实世界的哪个地方。”塞西玛简单描述道，“当我们离开教堂，就要使用它，阿里安娜将为我们提供隐秘的力量，隔绝‘0-08’的探知。”
“我们需要一个人持有纹章，暗中探查因斯·赞格威尔的位置，最后将消息传递给其他红手套，而其他红手套只能保持不知情的状态。
“我们选中了你作为纹章的持有人。”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当然。纹章的持有人必须有足够合理的理由出现在廷根，而你经常去廷根，现在去一次也不显得奇怪。
“不必太过担心，我有圣物的守护，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开‘0-08’的探知，可以在暗中帮助你。只是我的目标太大，能提供的帮助有限。”
“我明白了。”戴莉整理好心情，眼神坚定道，“我一定完成任务。”
从贝克兰德回阿霍瓦郡的列车上。
戴莉细细摩挲着黑夜纹章，静静思考着如何合理地回到廷根。
突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0-08”可以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为什么它不来阻止自己向教会报告呢？
在这之前，自己可没有隐秘的守护，所有的秘密应该都已经暴露。
难道……额……嗯……我刚刚在想什么？
哦，如何合理地回到廷根。
【三】
“下午好，愚者先生~！”奥黛丽语气轻快地喊道。
但是愚者先生的身影模糊，笼罩在灰雾之中，没有对奥黛丽的问好做出回应。
奥黛丽想起上次愚者先生说祂之后只会旁听的事，也不气恼，她转过头，继续用同样的口吻向其他人一一问好：
“下午好，倒吊人先生~！”
“下午好，太阳先生~！”
“下午好，隐者女士~！”
“下午好，世界先生~！”
现在的正义小姐还是那么的充满活力啊，快乐、热情、亢奋……克莱恩笑了笑，以世界的身份拿出一团光球，光球复制为四份，分别飘向四人：
“下午好，‘正义’小姐。这是一些你们需要用到的知识。”
首先出现的是指向神灵的三段式尊名：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四人心绪翻涌，一时不知道是该恐惧还是敬畏，该颤栗还是虔诚，奥黛丽有些不安地改变了坐姿，嘉德丽雅把她的窥秘之眼藏得更深，阿尔杰仿佛忏悔般把头低了下去，戴里克意识到了愚者先生的强大而感到兴奋起来——愚者先生越强，白银城就越有希望！
他们又在想些什么？小太阳你不止身高拔萃画风也十分出类啊。
四人收敛情绪继续浏览：通过献祭进行交易、通过祈祷获得帮助、可以在灰雾之上具现物品或文字……
“天呐，好神奇！”神秘学小白奥黛丽如此感叹道。
有着良好的家教，而且从来不需要占别人便宜的奥黛丽率真的说：
“世界先生，这很神奇，不，这很珍贵，我是想说，既然愚者先生强调要等价交换，那我们应该为这些知识付出相等的代价。”
阿尔杰和嘉德丽雅闻言挺直了身体，他们两个回去后都利用各自的途径查了查隐秘资料，没有发现任何有关愚者和这篇灰雾的描述，而现在，未知的强大存在无缘无故的善意令他们有些警惕。
“你的品格正如宝石那样耀眼，正义小姐，可这些东西并不重要，”以丰厚身家再创业的邪神在回馈老员工时发现他好像吓到他们了，看到阿尔杰和嘉德丽雅的反应，克莱恩神性微动，一句话福至心灵，“或许你们可以向我支付100镑？”
“什么？！”
“不然你们还能提供什么呢？”
克莱恩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好像包含了对在座各位的恨铁不成钢，让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戴里克甚至连金镑都提供不了。
“而且我们眷者也需要活动经费啊。”
此时克莱恩心情好极了，用上了天使级的小丑能力才没让嘴角飞上天，甚至忘记了被灰雾笼罩的他根本不会被人发现这些小动作。
“我们开始自由交流吧。”
…………
“考试，就像大学入学考试一样，举行一场面对所有公众的考试……”
“之后，用这些精英填充内阁、郡政府、市政府和各个镇的事务性位置……”
“不要急着一次就替换掉所有人，内阁和各级政府会瘫痪的，可以每年或者三年举行一次考试，逐渐更替……”
“世界先生，您一定是位人生经验丰富，智慧出众的长者！”奥黛丽诚心诚意赞叹道。
“不，这都是愚者先生的意志。”
“正义小姐，我代替愚者先生向你发布一个任务：推动鲁恩王国的人才选举制度改革。”
“啊？是！”奥黛丽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像平时课上被老师点名一样立刻答应下来。
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领到了愚者先生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心中有些小激动。
“记住，不要暴露自己，不要暴露塔罗会。”
“是，我明白，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又交流了一阵后，嘉德丽雅说：“上次离开后，我写信通知了女王，信中只是提到我加入了一个隐秘聚会，聚会的召集者与大帝有联系，女王回信说，她希望参与我们的聚会。
“我想知道，加入塔罗会需要什么要求？”
既然愚者先生以女王“叔叔”的身份自居，想来应该会同意女王的加入吧。
说不定以后每周都能见到女王哦耶……咳，稳重点嘉德丽雅。
嘶——我的智囊团竟然没有替我考虑到塔罗会加人的情况。
塔罗会这才刚起步就拉进来一个序列3、海上王者级别的人真的好吗？
可那是黄贝贝啊，大侄女提的第一个要求都不答应的话，回去会被老黄喷的吧。
而且我现在是天使之王的层次，跟黄贝贝对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还好我现在是“世界”，“世界”只是“愚者”的座下天使，不会“罗塞尔文”也情有可原……
这么看来，让黄贝贝加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借着灰雾的阻隔，克莱恩迅速做了下占卜，得到没问题的答案后，开口道：
“可以。”
“这需要一定的考查。”
“贝尔纳黛的话，应该很简单就能通过的。”
“如果她做好了准备，可以诵念愚者先生的尊名。”
然后克莱恩对其他四人一起说：“你们同样可以通过隐蔽的、不暴露自身的方式让合适的人选知晓愚者先生的名，并对此产生兴趣。”
“记住，作为一个定期的聚会，隐秘是我们的宗旨。”
“是。”
四人齐齐应声。
奥黛丽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嘴角微微上翘。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要见到传说中的罗塞尔长女、海上的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女士，而她们会在愚者先生的注视下交谈或交易，甚至谋划一些影响现实世界的大事，这完全符合奥黛丽对非凡世界最初的幻想！
阿尔杰的心情却不是那么美好：太阳来自神弃之地，正义是位贵族小姐，与神秘女王有联系的隐者显然是名海盗，只有我是正神教会的成员……如果不是出于对神明的尊敬，我甚至怀疑愚者先生不小心拉错了人。
……
塔罗会结束后，没有任何耽搁，嘉德丽雅抽出一张信纸，落笔写道：
“尊敬的女王陛下：
我得到了那位的允许，您可以诵念祂的名进行联系。
愚者先生的完整尊名是：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灵界之上的伟大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虽然那位一直在释放善意，但您教导过，面对未知的强大存在，需要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
“希望能在塔罗会上与您相见。”
【四】
黑荆棘安保公司。
烟草商维克罗尔先生的管家刻利先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克莱恩他们能尽快救出自家小少爷。
伦纳德听完后仿佛在思考什么般的沉默了几秒，然后转头望向克莱恩，露出一抹微笑道：“我需要你的协助。”
“啊？”克莱恩一下愣住。
“我的意思是，找到艾略特少爷这件事由你和我一块完成。”伦纳德嘴角微翘地解释道，“我擅长战斗、射击、攀爬感应和吟唱，以及做一些辅助，但不包括找人……”
“好吧，我明白了。”听到这里克莱恩就想起来了，接下来就会遇到还处在失踪状态的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笔记了，直接把它带回来好了。
通过占卜，克莱恩很快确定了艾略特的位置。
“应该就在这里面了。”克莱恩一边收起用来装模做样的手杖，一边开启了灵视。
“三个绑匪加一个人质，一共一，二，三，四……五？”看着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小小身影，克莱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个人？多了一名绑匪吗？”伦纳德低声追问。
“不，是个小孩子，大概、或许、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其他小孩？”克莱恩磕磕绊绊地编造理由。
伦纳德呵呵一笑道：“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情况，让我给他们吟唱一首诗歌吧。”
“为什么要做绑匪，愉快地当文明人不好吗？”
不，问题很大，克莱恩忍不住捂脸，觉得没眼再看伦纳德了。
那可是序列1啊，他心想。
流畅地物理破门、抬脚补刀后，伦纳德一脸错愕地跟威尔大眼瞪小眼——
老头、老头？为什么他没有昏睡过去啊？
帕列斯不想说话，祂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要遭这个罪。
直到门外传来一声枪响，他才压下疑惑出去看克莱恩的情况。
一位穿棕色外套的男子仰倒在地上，要害被击中，散落在他身体旁边的，是……冰淇淋？
所以几个大男人为什么要买冰淇凌？
难道是给小朋友吃的？伦纳德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绑匪怎么会在乎人质的想法。
身后传来吸鼻子的声音，伦纳德回头看，原来是刚刚那个没被拖入梦境的孩子走了出来。
他还没有动作，克莱恩就一步走向前去，把那个孩子抱起来擦擦脸：
“乖，我给你买新的，五个球。”
“咿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ba%&$&*#!哥哥……”威尔搂着克莱恩的脖子大哭。
“这是你弟弟？”伦纳德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这……”克莱恩还没想好理由。
“彭——”
对面房子内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邪异的气息从对面弥漫出来，片刻后，又烟消云散。
在进入这栋建筑之前，克莱恩就注意到安提戈努斯笔记和被污染的瑞尔·比伯就在这里，所以他把老尼尔身上隐匿贤者的注视嫁接到了瑞尔·比伯身上，同时放大了瑞尔·比伯因为两种非凡力量的冲突直接死亡的概率。
现在，加上威尔的好运，瑞尔·比伯的死亡甚至没有带来什么破坏，引起的动静不大不小，刚好能引起伦纳德和他的注意。
适时的打断也给了克莱恩和威尔串口供的时间。
“去看看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已经没有危险了。”克莱恩提醒了一下伦纳德，准备过去开门。
伦纳德拦下了他，说：“你们占卜家的身体素质提升有限，还是我来吧。”
然后，伦纳德一拳击在了门锁上。
某种无形的密封消失后，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我们得赶紧通知队长，”伦纳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怎么这么倒霉……”
“不，是幸运，”克莱恩看了一眼威尔，继续对伦纳德说，“看，安提戈努斯笔记，我们找到它了。”
用灵性之墙再度封印了瑞尔·比伯的家，克莱恩留下保护现场，伦纳德去通知队长，同时把两个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但威尔还扒着克莱恩根本卸不下来，只能把他留在这里，和克莱恩在一起。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都是命运的指引。”
“这不重要，重点是，乌洛琉斯现在在哪？祂会不会也察觉到我的存在了？”
“祂是天使之王，当然比我更早察觉到命运的波动。”
“为什么我的直觉没有反应，占卜结果也显示祂要确定我的存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那条蠢蛇没有脑子……好吧，因为我容纳唯一性的契机在您身上，我们的联系更紧密所以我能这么快找到您。”
“不行，为了避免乌洛琉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找到我，我要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要干掉那条蠢蛇吗？我可以帮忙！”
“怎么可能，我只能屏蔽掉祂的部分感知，当然确实需要你的协助。”
【五】
威尔迫不及待地带着克莱恩去坑乌洛琉斯，怎么坑祂心里早有打算，现在加上克莱恩这个助力，堂堂生命学派的议长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瑞尔·比伯家门外，两个绑匪的“尸体”慢慢站起来，他们同时向空中伸手一抓，两具跟他们一模一样的身体凭空出现，被他们各自摆好。
然后他们的外表开始变化，分别变成了克莱恩和威尔的模样。
两个秘偶静静地等着邓恩的到来。
廷根郊外，一栋包含青碧草坪的房屋。
它有着暗红色的烟囱。
这栋房屋的卧室窗户后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摊开着一本普普通通的笔记：
“巴库斯等人购买了武器，以烟草商人维克罗尔的小儿子艾略特为目标。”
“最终，他们成功实施了绑架，将艾略特带回了瑞尔.比伯家的对面，维克罗尔的老管家刻利接受主人的委托，开始寻求安保公司的帮助。”
“由于韦尔奇死亡案的影响，安保公司和私家侦探行业的人手出现紧张，刻利偶然间遇到了一位送餐的服务生，巧合地知道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存在。”
“伦纳德.米切尔和克莱恩接受了委托，依靠非凡者的能力，迅速解救了艾略特，让人遗憾的是，克莱恩没能立刻发现对面藏着安提戈努斯家族笔记的线索。”
“虽然克莱恩发现了安提戈努斯笔记，但这没有影响故事的发展，邓恩.史密斯接触到了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笔记，翻看了它的内容，被隐蔽地污染了一点！”
瑞尔·比伯家中，黑荆棘安保公司的人正在处理现场。
同行者除了伦纳德和老尼尔等人，还有刚刚赶到的戴莉。
她和平常一样，穿着戴兜帽的黑袍，涂抹着蓝色的眼影和腮红，露在外面的手腕处缠绕着挂有白水晶吊坠的银链。
“我原本查阅到一种仪式魔法，或许可以帮助你们找到安提戈努斯笔记，没想到这本笔记就这么自己出现了。”戴莉说。
旁边的老尼尔嘿嘿笑道：“你和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似乎有着某种宿命的羁绊，这样也能遇上。”
“克莱恩”摊摊手，说：“这未免也太巧合了，我都怀疑被谁刻意安排了……真的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在暗中操控这一切吗？”
戴莉听闻心头一跳，说道：“可艾略特被绑架案的初步审讯结果表明，没有隐秘势力或神秘力量操纵，只是一起单纯地为钱财铤而走险的案件。”
处理完现场，邓恩小心翻开了笔记，做最后的确认。
这时，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忍不住念出声来：
“魔药的关键不是掌握，是消化！
“不是挖掘，是扮演！
“魔药的名称也不仅仅是核心象征，还是具体意象，更是消化的‘钥匙’！”
此时，一支满腹疑问的羽毛笔拖着风骚的走位画下了好多问号。
此刻，一本谨小慎微的笔记本带着投诚的决心改姓了莫雷蒂。
“消化，扮演……消化，扮演……消化，扮演，钥匙……”在场的众人一遍又一遍地低语着，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或是中了古怪的魔咒。
“是扮演法！”戴莉说。
“戴莉，你……”邓恩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
“我当初只是隐约把握到扮演的精髓，从而很快消化掉魔药，对，在教会高层，用消化来形容魔药的掌握，我认为这非常贴切，被教会注意到后，我在女神的圣物面前，以祂的名义立誓，不将扮演法告诉别人。这拥有足够的约束力，相信我，你绝对不想知道违背的后果，但我可以和同样掌握着扮演法的人聊一聊，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成为真正的‘梦魇’的原因？”邓恩若有所思道。
“对，它可以加快魔药的消化速度，还可以大幅度降低失控的概率。”
当天夜里，秘密来到廷根的克雷斯泰·塞西玛接到戴莉的传讯。
“有因斯的消息了？”
“不是，是廷根全值夜小队的人都知道了扮演法。”
“？？？”
第二天，值夜小队全体会议上：
“队长，我要去占卜家俱乐部，需要5镑会费。”
“队长，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不少诗集。”
“队长，我想去墓园兼职。”
“队长……”
邓恩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说：“这都没问题，只有一点，最近我会造访大家的梦境……”
这就是互相伤害吗？爱了爱了。
“还有一件事。”邓恩说，“克莱恩，威尔的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不哭也不闹了，就是有点贪嘴。”
威尔重启多次，对于怎么编造自己的身世已经熟门熟路，轻松解决一切，现在已经是廷根小队的预备役，还借住在克莱恩家。
“嗯，我替他申请了一个就读名额，今后他可以和你妹妹一起上学了。”
“好的。”克莱恩微笑。
某处，威尔本体突然警觉，向旁边的克莱恩控诉道：“我不要上学！！！”
克莱恩摸摸威尔的头，温和地说：“想什么呢，当我家的饭是白吃的吗？以后你就是梅丽莎的保镖了。”
威尔：委屈，难过，但不敢说。
第三天，克雷斯泰又双收到了戴莉的传讯。
“因斯？”
“不是。”
“……”
“邓恩他们已经开始尝试扮演，昨天，邓恩进入其他队员的梦境扮演梦魇，离开克莱恩的梦境后，他的魔药已经消化完成了。我查过，他的功勋足够，可以请您顺便带着安眠师的材料吗？”
“………………”
邪神反馈，一步到位。
【六】
灰雾之上，根根巨大的石柱支撑出了一个恢弘的石殿。
距离塔罗会还有一段时间，克莱恩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收到了贝尔纳黛的祈求。
深红爆发，贝尔纳黛出现在灰雾之上。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环境确实如嘉德丽雅信中提到的那样：
犹如巨人王殿内的一道斑驳长桌周围分布了22把高背椅，周围都是无法窥破的灰雾。
以她的眼力，可以看到靠近上首的四把椅子背后各自形成了不同的标记，其中一个是她很熟悉的、窥秘人的神秘学符号，那应该是嘉德丽雅的位置。
长桌上首的愚者先生身影模糊，隐藏在浓浓灰雾之后，看起来没有要跟她交流的意思，贝尔纳黛只好向长桌末端走去，刚刚朝自己挥手的人正在那里等着。
“‘世界’先生？”她走到最靠近克莱恩的座位上坐好，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你好，女士。”克莱恩微笑回应，“我想你应该有很多疑问，但很可惜，愚者先生现在不会回应，而我，知道的并不多。”
“没有关系，或许我现在也没有能力为我追求的答案支付等值的代价。”贝尔纳黛语气平静。
看来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克莱恩默默想到。
“那么，有兴趣参加我们的聚会吗？”克莱恩换了一个话题。
“当然。”贝尔纳黛原本的打算就是，通过参与塔罗会来判断愚者的来历。可惜愚者看起来不会参与塔罗会的样子，只能通过世界这边侧面观察了。
“作为一个隐秘聚会，我们注重保障每位与会人员的隐私，所以，请你暂时封印窥秘之眼。”
“！”短暂的惊讶后，贝尔纳黛迅速恢复，用自己的方法暂时压制住窥秘之眼，示意自己完成之后，向克莱恩问道：“据我观察，这里好像与占卜家高序列有关。”
“我是占卜家途径的序列2。”克莱恩说。
顾虑到旧日是天使才能了解的隐秘，而贝尔纳黛可能已经了解没有序列0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有3个序列1，所以克莱恩解释自己为序列2，这样可以给贝尔纳黛留一点脑补空间。
在家里我是普通人，在队里我是序列9，塔罗会我是序列2，其实我是序列-1哒！
呵，薛定谔的序列。
“您认识查拉图·斯特拉先生吗？”
我应该考虑到“世界”是天使的。
？思索几秒，克莱恩发现贝尔纳黛偷偷朝愚者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明白过来贝尔纳黛可能把愚者当成查拉图了。
贝尔纳黛能查到查拉图跟罗塞尔有联系不稀奇，说不定也能从哪里隐秘地查到占卜家途径的真神就是愚者，再加上我开玩笑说我是她“叔叔”……或许现在她觉得我是查拉图培养的一个心腹……
“不。”克莱恩赶紧否认，然后补充道：“在过往历史中，有一位下落从不为人所知的序列1的占卜家。”
贝尔纳黛听后若有所思，至于她想到了什么程度，克莱恩就不管了。
他具现出剩下的16张牌，说：“挑一张牌作为自己的代号吧。”
贝尔纳黛早有准备，一张牌出现在她的手中：
“女祭司。”
在三点到来之前，贝尔纳黛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的父亲，他和愚者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克莱恩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出：“就像你现在这样，他的灵魂曾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嗯，四个多纪元也算一段时间。
所以我说的都是真话，没领会到就是你的问题了。
贝尔纳黛似有明悟般的点了点头，确实，这种方式只要掩饰得当，几乎没有人能察觉。
下午三点，四道身影如期出现。
“下午好，愚者先生~”
一圈问候后，大家都发现了“世界”先生手边的一位新成员。
一位女士，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这位是‘女祭司’女士。”克莱恩给大家介绍。
“各位，下午好。我想你们都已经了解，我是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大家称呼我的代号就好。”
阿尔杰感觉自己的生存空间被挤压的更小了，不能只是提供海上的渠道和资源，必须尽快做出改变。
奥黛丽眼眸发光，连以后出海旅行租神秘女王的哪艘船都想好了。
嘉德丽雅心有戚戚：女王陛下……你离我……好远啊……难道不是应该坐在我旁边吗？
【七】
廷根，黑荆棘安保公司，炼金室。
“恭喜你通过了测试，可以晋升序列6.接下来，我要观察你的身心灵是否存在隐患，是否被魔药残余的精神不知不觉改变了性格，留下了问题。”
“……嗯？”
“你的精神中竟然存在一丝污染，应该是因为接触过安提戈努斯笔记，很隐蔽，但也不严重，我会帮你祛除。”
郊外的因斯：摔书.jpg
“恭喜你。”塞西玛温和的对晋升成功的邓恩说。
“像你们这样通过意外获知扮演法的，就我所知的历史中，根本没有。更何况是这么多人一起准确的知道了扮演法的存在。
“你和戴莉是曾经是同一个值夜小队的吧，呵呵，她很聪明，自己就触及到了扮演法。优秀的同伴确实让人自卑，但现在你可以努力追赶她了。”
邓恩谢过塞西玛，收敛了外泄的灵性，离开了炼金室。
走廊上一片昏暗，像极了他每次进入别人梦境时的混沌。
继续往前走，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阳光倾泻下来，克莱恩、伦纳德、科恩黎、老尼尔他们都等在这里，看见他出来后，纷纷道喜。
哦，还有戴莉，她也等在这里。
脸上挂着欣喜的笑，腕上的白水晶闪着温柔的光。
邓恩又一次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比戴莉更早晋升序列六，继续享有保护她的资格。
这是邓恩的渴望，也是缠绕多年的梦魇。
所以这是真实，还是重复的美梦？
“欢迎我们亲爱的安魂师先生~”戴莉带着盈盈笑意。
“恭喜你成为中序列非凡者，我和他们说过了，掌握扮演法的人，可以稳定且快速的晋升，也会得到圣堂的关注，总之，你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可以掌握更多非凡能力，可以获得更高的地位，可以被调往更高层的地区发展……”
“说不定你也会被调往贝克兰德教区，很快我们又可以共事了！”
“那我……”邓恩有些踌躇，闷声问道：
“我可以喜欢你吗？”
霎时，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邓恩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自己晋升是真的，就是因为晋升带来的灵性逸散才导致自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掌握扮演法也是真的，戴莉也是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而自己刚刚说了……
邓恩紧紧地抿着嘴，身体僵硬，一脸慌乱地看着戴莉。
短暂的惊喜过后，戴莉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轻松。
像是背了很久的枷锁被卸下，她的判官宣布自己无罪。
她完全不避讳其他人的目光，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怎么够，你得爱我啊。”
“因为我深爱着你。”
【八】
为了彻底解决乌洛琉斯带来的威胁，克莱恩和威尔给乌洛琉斯设下了很多陷阱，也十分仔细的抹去了自己的痕迹，这耗费了很多时间。
等他们回到廷根，时间已经来到八月中旬。
这期间，克莱恩操纵秘偶按照原本的生活轨迹运行。
没了克莱恩的干扰，因斯·赞格威尔偷走了阿兹克孩子身上的非凡特性，借兰尔乌斯之手把梅高欧斯送上了祭坛，展开了计划的最后部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黑荆棘安保公司给克莱恩安排的格斗训练课程也让秘偶顶了。
克莱恩给秘偶点了个赞并决定接下来的所有格斗课程都让秘偶来。
屑 克莱恩 屑
凛冬郡。
一个似乎是流浪魔术师的年轻男子正在尝试触摸那只海豹的肚皮。
这男子穿着黑色长袍，戴着更古典的礼帽。
海豹发出一阵叫声，艰难地挪走，然后扑通一声跳回水里。
克莱恩收起玩心，向旁边的人打招呼：“您好，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皱着眉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确定的说：“您好，很抱歉，请问我们认识吗？”
克莱恩淡定的摇摇头：
“我是克莱恩的朋友，您可以称呼我为梅林·赫尔墨斯。”
“很抱歉打扰了您的旅行。你之前拜托他调查关于你的过往，现在他有了一些线索，拜托我接你回廷根。”
“咳，好的。我这就去买返程车票。”阿兹克听完，心中不免有些芥蒂，觉得克莱恩不是很稳重，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别人。但还是答应了立刻回去。
克莱恩笑眯眯地阻止了阿兹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开始了灵界穿梭。
Yes！我早就想试试了！
只有在阿兹克先生还没想起如何灵界穿梭时才有机会。
啊，爽了！
当灵界的种种奇异景象散去，阿兹克已经站在废弃的古堡之前。
那个带他来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克莱恩，好像在这里提前等着的。
很快，他的目光就被这座古堡吸引了。
阿兹克凝望着这座废弃的古老城堡，目光时而幽深时而迷离，仿佛一直在徘徊于梦境与现实之中。
突然，他痛哼了一声，抬手捏住额头，脸上的肌肉扭曲到狰狞。
他表情痛苦地上前两步，松开捏住额头的手，指着前方，用一种梦呓般的口吻道：
“我在梦里见过这座古堡。”
“那时候，它还很完整，有着坚固的外墙，有着高耸的尖顶。”
……
地下室中，
“我想起来一些事情，但只是很小的部分。”阿兹克用不含情绪的语气说道。
紧接着，他环顾四周一圈道：
“我在这里察觉到了让你命运不协调的那股力量。”
阿兹克伸出右手，用突然锋利的拇指指甲划破了食指。
借助血脉的联系寻找因斯的踪迹。
相比原来的世界，阿兹克提早来到了古堡。
通过血脉联系，他们这次直接找到了罪魁祸首。
“因斯·赞格威尔！”克莱恩“惊呼”。
而愤怒的阿兹克下意识地发动攻击，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虽然阿兹克的状态不完全，但在死神途径中，高位者对下位者有很强的压制能力。
所以即便是一道无意识的攻击，因斯·赞格威尔依然抵挡不住。
这是克莱恩计划的第一步。
塞西玛在安排众人发誓不得泄露扮演法，并帮助邓恩晋升后，明面上返回了贝克兰德，实际上悄悄在廷根周围隐藏起来，并联系上了周围的红手套成员。
而克莱恩暗中影响塞西玛，让他选择藏身地点的时候，选中了一处离因斯很近的地方。
当因斯受到阿兹克的攻击，造成的动静足以引起圣物“女神之剑”的注意。
更何况克莱恩早就跟女神打了招呼，就算“0-08”帮助因斯掩盖踪迹，女神也会手动提醒塞西玛的。
至于这段时间里，双方能相安无事，不被彼此发现——
只能说值夜者这边运气比较好，威尔如是说道。
或者说因斯运气太差，厄运女皇如是说道。
闲着也是闲着，偶尔逗逗序列5也是种消遣嘛。
天使神明的事怎么能叫不务正业呢，我们这分明是在拉拢旧日啊。
古堡内，通往地狱的大门缓缓闭合，亡灵的尖啸逐渐平息。
阿兹克身上凝重的哀思却没有化去，他扶着孩子的棺木，神色阴晴不定。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克莱恩。
“谢谢你，克莱恩。”
“或许有些冒犯，但我还有些疑问，你刚刚那个带我过来的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在我现有的常识中，你不该认识那种层次的人，如果这触及你的隐私，那就当我没问吧。”
克莱恩想了想，回答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等您记起足够多的事情，就能看出我们之间的联系。如果现在要我解释的话，确实有些费口舌。”
“我可以告诉您的是，他知道您的根源，但不清楚这么多年来您经历过什么。”
“而且，你的遗忘是循环的，每隔几十年，你就会死亡一次，清空掉之前的记忆，接着在一定的时间后，从黑暗的沉眠里苏醒过来，开始新的一段人生。”
“你的记忆并没有彻底失去，它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复苏，或者像现在这样，被刺激后提前复苏。”
“我希望的是，你先寻找遗失的过去，当你回忆起绝大部分后，我会把最后的答案交给你。”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阿兹克不解。
“因为非凡不只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也是侵蚀我们灵魂的魔鬼。”
“我们值夜者内部一种信奉这样一句话：‘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过去的记忆和尘封的力量都会在不知不觉中侵染你的心智，如果没有妥善处理，你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现在您是我尊敬的老师，但过去的您不是。”克莱恩郑重地说道。
“我大概明白了，”阿兹克点点头，“等这件事情解决，我会辞职离开廷根，去追寻我遗失的过去。”
“这是最值得期待的选择。”克莱恩结束劝解工作，转而说道：“刚刚那个人，名字叫因斯·赞格威尔，是前段时间叛逃的黑夜教会大主教，他一直处在通缉状态中。”
“刚刚你已经让他暴露了踪迹，现在他应该已经被我们教会的人追捕中，所以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而且我要提醒一下，不要将自己暴露在正神教会的目光中，这会带来无穷的麻烦。”
看着克莱恩滔滔不绝的模样，阿兹克心中失笑，觉得克莱恩应该藏着不小的秘密，不然不会知道这么多信息。
但他又不加掩饰的直接说出来，好像对自己毫无防备。
心中越发觉得克莱恩不够稳重，或许自己确实应该尽快恢复实力，才能好好保护这个冒失的后辈，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阿兹克触发被动技能：老父亲的慈爱。
廷根郊外，
因斯·赞格威尔牺牲了一种特殊的灵，迷惑了红手套的追捕方向。
同时用“0-08”写下：
“梅高欧丝则受到莫名的召唤，来到佐特兰街，进入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邓恩做错了一件事情，将圣赛琳娜的骨灰从查尼斯门后拿了出来。”
“神灵的子嗣能察觉到圣者骨灰的威胁，于是，后者受到了刺激，开始不顾一切地汲取母体力量，试图提前降生，即使那不算真正的成熟。”
“阿兹克初步恢复记忆，状态并不好，没有能力插手黑荆棘安保公司的事。”
“塞西玛他们被骗到了别处，没有及时返回。”
“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写完最后一笔，因斯·赞格威尔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灵性，他咳出一口血，大口喘息着。
他不敢耽搁，找到一处隐蔽的空间，利用仪式魔法让灵性短暂的快速恢复。
然后调转方向去佐特兰街，希望能成功。
“可惜啊可惜，掌握了扮演法的值夜者们实力增长了很多，在圣者骨灰的帮助下，他们迅速解决了尚不成熟的神灵子嗣，并把圣者骨灰完整地送回了查尼斯门后。”
“而因斯·赞格威尔还在赶往佐特兰街的路上。”
“0-08”自己写道。
因斯·赞格威尔：无能狂怒.jpg
【九】
晚上六点，老维尔餐厅一角。
除了轮值查尼斯门的弗莱，黑荆棘安保公司的成员全部到齐，当然，还有戴莉女士。
邓恩端起面前的那杯红葡萄酒，微笑着说：
“让我们庆祝这次行动的重大胜利，干杯！”
大家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这种时候，我们的作家小姐不说点什么吗？”邓恩含笑望向了西迦.特昂。
西迦笑了笑，看了邓恩一眼道：“为了让你们称呼的‘作家小姐’成为事实，队长，我想你该特批我一笔费用，以便自己付钱出版小说。”
邓恩摊手笑道：“你应该向老尼尔学习，找个更加合适的理由。”
“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经提交了特别奖励的申请，总部会批给我一份丰厚的钱财的。”
这次廷根值夜小队成功阻止了邪神降临，教会给每一位非凡者都记下了很多功勋，还提出了特别奖励，每一位非凡者可以申请规定价值内除危险封印物外的任何物品。
“你们申请了什么呢？” 西迦好奇地问道。
“我跟你一样，也申请了金镑。”克莱恩迅速作答。
“我还没想好。”伦纳德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我就要晋升了，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凑齐晋升需要的条件。”科恩黎认真说道。
“你们多向科恩黎学习，要有上进心。”邓恩语重心长地说教。
“那队长你申请了什么？”
“这个……”邓恩突然变得不好意思。
坐在他身旁的戴莉“噗嗤”笑出声来：
“我们申请了假期，用来结婚和度蜜月。”
……盘里的牛排突然不香了。
“啊这——”科恩黎有些犹豫，“我也好久没有好好陪我的未婚妻了，不然我也换成假期吧，我觉得晋升这件事还是有点危险。”
……这饭没法吃了。
“尼尔先生，你选择的什么？”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金镑！”伦纳德抢答道。
“这不一定，如果换做是我，我会直接申请仪式魔法的材料，这样比自己去黑市买要方便的多，说不定这次还能占些优惠。”克莱恩作为老尼尔的关门弟子，深思熟虑后否定道。
这时，老尼尔放下刀叉，严肃地说：
“我准备成为一名苦修士。”
喧闹的餐桌变得安静起来，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邓恩开口问道：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只是，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老尼尔苦笑一声：
“说来惭愧，不久之前，我禁不住邪神的诱惑，差点堕入深渊。”
“或许是女神冥冥之中的庇佑，又或许是邪神也看不上我这老朽的灵魂和肉体，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没再听到哪些呓语声，逐渐地脱离出来。”
“当我恢复后，我感到一阵后怕。”
“我想，这是我心智不够坚定，信仰不够虔诚的缘故。”
“所以我决定成为一名苦修士。”
老尼尔坚定的说道：
“我要去更多的地方，去看，去学习，去修炼，直到生命的尽头。”
随即，他又自嘲的说：
“呵呵，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说这些话，真是让人羞愧。”
“不，您的选择让我由衷的敬佩。”克莱恩郑重地说道。
在这里，只有他清楚老尼尔经历了什么。
“很抱歉，老尼尔，我都没有察觉到你处在这么危险的处境中。”邓恩面带愧色。
“现在我只能恭喜你摆脱了邪神的控制，也尊重你做出的选择。”
其他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一脸认真地看着老尼尔。
老尼尔忽然笑起来：
“不要这副表情，开心一点，圣堂的批示还没到，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享用完这桌美食，不是吗？”
【十】
佐特兰街的一间咖啡厅内。
“我们该好好谈谈了，诗人同学，关于你一直跟踪我这件事。”克莱恩双手交叉，托着脑袋。
“其实我是想提醒你。”伦纳德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威尔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你没有意识到他有什么不同吗？”
自从老头告诉伦纳德那是生命学派的议长，他就想提醒克莱恩，可惜的是他运气不太好，总是被打断。
听老头说，这应该是威尔在做手脚，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把信息传递给克莱恩。
为此他心急如焚。
我寻思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知难而退吗，哪有上赶着挑衅序列1的道理？
帕列斯十分头疼。
今天伦纳德又开始尝试向克莱恩传递信息，不知道会不会被威尔打断。
“特别爱吃冰激凌？”克莱恩完全不配合，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伦纳德有些急躁，怎么就说不通了呢？他平时明明挺机灵的。
此时，一位十岁左右的孩子径直走向这里，他个头不高，穿着整洁，手里攥着一个两球的冰激凌，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支了。
“我好像听见你们在说我的坏话。”一边说，一边示意克莱恩往里挪一挪，他自己爬上了沙发，正对伦纳德。
伦纳德咬紧后槽牙，感觉倒霉透了，他思前想后，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视死如归地深吸一口气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克莱恩。
克莱恩会意，手中小刀旋转，灵性自刀尖喷薄而出。
感受到这片区域已经跟周遭环境隔绝后，伦纳德沉声开口：“您是生命学派的议长，对吧？”
“对啊。”威尔直接承认。
“我能感受到您的善意。”毕竟瞎子都看得出莫蕾蒂家水涨船高的生活水平。
“我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我朋友身边，但这种隐瞒，会引起我们无尽的揣测，带来猜忌，带来对立，如果您有什么需求，不妨直接说出来，我们也好直接提供帮助。”
这小子，呵……帕列斯听的出来这是顺便diss他。
伦纳德看见威尔继续舔着冰淇凌无动于衷，反倒是克莱恩叹了一口气：
“我其实早就知道威尔的身份，那么，伦纳德，你知道我是谁吗？”
克莱恩：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这时，伦纳德听见苍老且心累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我刚刚才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只是障眼法，现在隔绝外界的并不是灵性之墙，而是……”
帕列斯顿了顿，低声说道：
“诡秘之境，神国雏形。”
伦纳德自闭了。
失魂落魄，自暴自弃。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克莱恩提议。
伦纳德心丧若死，想说“你们走我不走我想静静”但是不敢。
你体会过被天使包围的感觉吗？
——我承受了这个序列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抗议无效。
伦纳德还没来得及眨眼他们就换了个地方。
看着熟悉的陈设熟悉的沙发，伦纳德认出了这是自己家。
“别害怕，我的立场绝对是教会这边的。”
不，不用跟我解释，是我不配。伦纳德既抗拒又委屈。
“别不信啊，我证明给你看。”克莱恩说，“你这里有仪式魔法的材料吧。”
克莱恩熟练的找出仪式魔法的材料，他点燃蜡烛，焚烧相应的精油和草药草药粉末，退后两步，熟练地低诵起女神尊名，末了道：
“……感谢您的赐予。”
随着克莱恩的话语结束，三朵烛火里的其中两朵腾地膨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扇虚幻而幽暗的神秘大门。
那大门缓缓敞开，带起了强烈的无形之风。
紧接着，光芒一闪，一面银镜穿透屏障，没发出一点声音地落到了祭坛上。
旁边的伦纳德看的目瞪口呆，倒是威尔早有预料，并没有很惊讶，他只是好奇克莱恩向黑夜祈求了什么。
“这是女神的赐予？！为什么女神会直接回应你，这不是传说中神眷者才有的待遇吗？”伦纳德依旧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如你所见，因为某些原因，我成为了女神的神眷者，获得了占卜家高层次的力量，同时也背负了一些不能向你和其他人透露的任务。你能理解吗？”
克莱恩一边忽悠一边拿起阿罗德斯，镜面上是流光溢彩的“伟大的无上的至高的……”
咔——克莱恩把镜子倒扣在桌面上，加了层层封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伦纳德被忽悠瘸了。
“确实，戴莉曾经提过，你受安提戈努斯笔记的影响，直接成为了半个占卜家，原来事实上这是女神的安排，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是高序列了吧？”伦纳德回想起刚刚接触克莱恩时的事情。
“啊……对，没想到你还注意到了这个。”克莱恩表面稳的一批，“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哦，你说。”
“尽快提升序列，然后加入红手套，离开廷根。”
“啊？！”
“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克莱恩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伦纳德，“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就是寄生在你身上的那位，叫祂别一直装死，出来聊聊。”
同时，克莱恩伸手抓了抓，胳膊一沉，一位头发花白，眸色深棕，整体不算苍老的男子出现在屋子中央。
伦纳德似乎听到一声叹息，然后那道身影的眼神变得灵活起来，仿佛注入了灵魂。
帕列斯甩甩胳膊腿，久违地拥有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只是道历史投影。
“你的非凡特性来自于安提戈努斯吗？黑夜女神终于找到彻底杀死祂的方法了？”帕列斯开始试探克莱恩。
“呵呵，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现在，我，加上你，阿蒙迟早会找到这里。”
帕列斯表情一僵，立刻妥协：“你说得对，我得离开。”
速度快到让伦纳德目瞪口呆。
自己天天斗智斗勇的老头竟然在克莱恩面前一回合都坚持不下来！
还有他们刚刚提到的那些，索罗亚斯德、阿蒙、安提戈努斯！全部都是第四纪大贵族的姓氏！
“好，现在开始下一个问题。”克莱恩说，“威尔也听着。”
“嗯？还有问题？”伦纳德挠头。
“我的身份是教会的核心秘密之一，比扮演法还珍贵，你以为你知道了之后没点措施能让你走？尤其是你身上还有一个野生天使！”
“咳咳！”帕列斯十分不满，野生天使什么的也太难听了，就你家养的啊。
“为了方便联系，我想邀请你们参加一个隐秘聚会，你们可以在会上交换非凡材料或者隐秘信息，也可以发布任务，总之，我是这个聚会的代理人，现在正希望这个聚会能壮大起来。”
“而这个聚会的地点——”
克莱恩呵呵一笑，朗声道：
“在源堡。”
自从贝尔纳黛加入塔罗会后，塔罗会不管是交流内容还是交换材料都高级了不少，但更多的是贝尔纳黛单方面输出，除了自己，没人能为她提供等值的事物。
所以他打算把其他有需求有能力的高序列强者也拉进塔罗会。
于是就有了今天。
“你是源堡的主人？”帕列斯换上了伦纳德同款的“难以置信”。
“愚者先生才是，我不过是个代理人，可以有限地调动源堡的力量，”克莱恩摆摆手，“所以你和伦纳德尽快离开吧，以后我们通过源堡联系。”
愚者……帕列斯眼神阴沉了许多，发现这其中的关系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顾虑到自己的实力一直没有恢复，对于拥有源质的愚者来说，也是一道可口的点心，最终拒绝了克莱恩的邀请，但是把伦纳德推了出去：“我一直寄生在他身上，如果有跟我有关的事，会由他代为交易的。”
威尔当然没有异议，然后克莱恩带他们去灰雾上确定了代号和位置：
“命运之轮”
“星星”
“为什么我是星星？我可以换一张吗？”
“这是女神给你选的，你真的想换吗？”
“真的吗？太好了！就这个吧！”
……真好哄。
“欸？为什么我要坐在这一端，而你和威尔坐在另一端？”
“这边是我们高序列的位置，你们就在另一端好好欣赏愚者先生的伟岸身姿吧”（盲目痴愚发动中）
“你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你不是女神的眷者吗？”
别问，这都是女神和愚者的安排（智商-1-1-10086）
【七】
《伯爵归来》散场后。
“那位天才机械师真的十分博学，我希望我也可以像他一样。”梅丽莎眉眼含笑、心驰神往。
“我想贝克兰德技术大学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那么未来的机械师小姐，想要去贝克兰德生活吗？”克莱恩含笑发问。
“不，克莱恩，这并不好笑，你知道的，虽然最近我们有些幸运，生活变得好了起来。但是……”梅丽莎眉头发皱。
“是啊，克莱恩，你把生活想的太容易了。”班森也开口附和，“幸运只是一时的。”
不，幸运可以一直有的，只要冰淇凌管够……克莱恩看了一眼威尔。
“事实上这并不是难以企及的生活，政府的选拔人才的制度已经开始改变了，班森，你只要好好学习一定可以抓住机会成为政府雇员的。而梅丽莎，你在机械方面的天赋是得到了所有人承认的，难道你不想获得更高等的教育吗？再说我，呵，我现在工作的安保公司可以算是一个大公司的分部，而在贝克兰德，也有我工作的地方。”
“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完全可以把学习和工作的环境转移到贝克兰德，租一栋联排房屋，或者更好；而且贝克兰德技术大学的入学考试还早，政府的考试制度改革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成型，这段时间，足够我们为去贝克兰德的生活积累足够的财富。”
“相信我，班森，梅丽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克莱恩神采奕奕兴致高昂，一直温和的笑着，好像遇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我们只是出来看了一场戏剧吧，没必要高兴成这个样子吧，克莱恩有这么喜欢戏剧吗？以前也没听他说起过，或者是厚重的历史文学典籍早就把克莱恩憋疯了？深受其害的班森觉得这很有可能。
“好了，克莱恩，你现在笑得像一个卷毛狒狒。如果不是穿着正装走在街上，我甚至怀疑你会开心的跳起来。”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什么的班森看着克莱恩的眼神里饱含同情。
“是吗？很明显吗？”
“好吧，我承认，我很开心。真的，非常开心。”
这一场戏剧，我没有失约。
我的队友，没有人死去。
所有的遗憾，都还能弥补。
所有的幸福，都还能延续。
“好了，我们得去解决午饭的问题了。或许附近会有比较便宜的餐厅……”
“我们去教堂吧，”克莱恩从上衣内袋中抽出一张请柬，“今天是我队长的婚礼，现在过去，我们还来的及献上祝福，然后顺便解决午饭。”
“克莱恩，你可真是……”梅丽莎觉得自家哥哥有些无赖，又不好意思开口。
“别担心，我的同事们都很友好，你们也该趁着这个机会互相认识一下。好了，我们走吧，再晚就要赶不上了。”
婚礼上，
邓恩和戴莉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罗珊拉着梅丽莎聊个没完，这姑娘好像天生就有说不完的话；科恩黎跟他的未婚妻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人家逗得满脸通红……
克莱恩坐在一旁，左肘撑在桌子上，左手托着侧脸，目光迷离，稍显醉态，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看着这曾在梦里出现过的画面——现在它是真实的了。
克莱恩仰头喝光杯子中的酒，揉了揉太阳穴，大脑放空，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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